Simaier斯麦鹅

*庄文杰x罗坚 前后无意义

*感觉通过我的lofter就能推断出我整个人生杂乱的观影轨迹

“身体怎么样了？”

罗坚身着便衣笑着走进病房，事实上庄文杰还没有看过他穿警服的样子。穿着病号服的人坐在床上，微微扬起头看着走向他的人，勉强抬了抬嘴角。

“罗队。”

文不对题的回复，庄文杰盯着罗坚的脸，企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怔愣或意外的表情，对方却连一丝眉也没皱，从容地笑着在他正对面沙发落座。

“听说你立刻就推断出，那个小偷除了手稿还偷了别的东西。”

对身体的关心明摆着只是幌子，而他甚至没想着对他遮掩这个事实，这让庄文杰复杂的心绪更乱了一点。照片，父亲的死活，他被要求完成的事，和明晃晃提防着他的罗坚。

“我的学校有这门课程，我的成绩还不错。”

仍是面无表情地回复。其实庄文杰也不知道他从哪一天开始不太再笑了，他不想对罗坚也是冷冰冰的，也怕他不愿意接受漠然的自己，即使那并非他本意。于是他努力地在对话里塞入他的日常生活和诚恳的表述，希望让自己显得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大学生。

一个普通的，单纯的大学生。

可是他不是。可惜他不是。

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，带有陈述之外的其他目的，他的言语一直带着尖刺，只为推开身边的所有人，企图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多么阴冷恐怖的人从而离他远去，不相信任何人，也不被任何人相信。

“难怪丁生火那帮人费尽心思也要拉你入伙。”

“难怪罗队要派双姐来盯着我。”

言语犀利，针锋相对，他的习惯抢在大脑思考之前回复，而他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。他是盗贼世家出来的人，他的身体里流着不光彩的血。只要一天不能和过去作别，他和罗坚就永远隔着一层无法穿越的厚障壁。

可他不想那样。

罗警官，罗队，罗坚。

他天生会骗人，每次面对罗坚时心中却总是酸涩不堪。到底是因为什么呢？

庄文杰沉默地看着罗坚坐在他对面，口若悬河地徐徐说着，

“我特别希望你能知道我的苦心......”

“你聪明......天然地就有一种特殊能力......”

“我特别担心你。”

他深谙犯罪心理，却难看透最真挚简单的心。在泥潭里摸爬滚打惯了，他像一只已经习得性无助的困兽。忽然有人冲破阴影中的牢笼，并不立刻去拥抱他，但却站在阳光下对他伸出手，他说——

“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。”

回过神来，罗坚的脸映入眼帘。

“你们？”

“警察，你不想当警察吗？我说以后。”

“我从来没想过。”

“那你现在就可以想一想。”

步步紧逼的对话，庄文杰感到有些荒唐。警察？他的身份，他的过去，他怎么可能成为警察？

如果这话从小刀或者丁生火嘴里说出，他必然当作是对方刻意嘲笑，手已经青筋暴起抓上他的衣领。

可这是罗坚说的。

庄文杰知道罗坚只是为了试探他，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或许与小刀一类沆瀣一气，但他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秒当了真。

如果......他真的成为一名警察，算是站到了有光的一边吗？

如果他解决好了自己残存的往事纠葛，是不是......是不是就能和罗坚站在一起了？背靠着背，肩抵着肩。他是不是，就真的和罗坚是朋友了？

庄文杰二十多年的人生里，从来没有这么热切地期盼过这样一件事，或者说，甚至从来没有奢望过能拥有这样的期盼。罗坚像一道光一样所向披靡地破入他暗淡的生活，他追随着光，伴随着光，第一次觉得，自己或许也可以走到阳光之下，短暂地做一个普通人。短暂地，和罗坚成为“我们”。

“你希望我成为警察吗？”

他脱口而出这样的问句。不合适，不正常，不妥当，但他还是问了。问一个非亲非故，亦敌亦友，对他半信半疑的人。

罗坚的表情似在思考，半晌之后给出了中肯的答复。

“当然了，以后做什么由你自己决定，我只能说，如果你选择做警察，我会很期待与你共事。”

期待。简简单单的两个字，落在庄文杰心上，似有千斤重。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有片刻摇摆，害怕罗坚注意到了，又害怕罗坚没有注意到。

再等一等，罗队。

等我处理完最后的那些事，我会干干净净地，走到你的身边。

而罗坚仍是平静得体地冲他笑笑，起身挥挥手准备离开。即将走出门廊之前被庄文杰的呼唤叫住。

“罗队，”他说。罗坚转回身，带着询问的眼神。庄文杰语气带着探询，眼神却十分坚定。

“我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吗？”

他已经给出了答案。